我的哥哥吳進輝出生於1950年初,今年7月悔改受洗,獲得重生,8月14日蒙主寵召,安息主懷。感謝上帝的恩典,哥哥的罪已得赦免,他可以和主耶穌在雲上相會,同受提召。
我們雖然有來自上主的安慰,卻也不免對哥哥的思念。我8月13日下午在雲林接到台北傳來簡訊,只說哥哥好像在等你回來,我晚上8點趕到醫院,哥哥雖然不能言語,他用眼神的移動和微弱的點頭,回應我的到來。
那個眼神多麼熟悉深刻!去年12月25日我就職雲林縣長,哥哥拖著癌末虛弱的身驅趕來參加,他微微彎腰,勉強的坐在第一排,那一頭和我一樣的白髮,讓我不得不望向他去,那迎面而來的眼神,就如同我在病榻前所見,似乎在訴說著我們兄弟間許多的故事。
我從小過繼給舅舅家當養子,生養兩家近在咫尺,又是親戚,所以我和生家的關係和未出養沒有兩樣。哥哥早我一年上學,他小學六年,年年第一名,畢業時拿縣長獎。我們初中也念同一個學校,那段時間學業和生活都不順利,哥哥畢業考上北港高中,我升初三,此時家裡發生變故,哥哥休學北上,我初中畢業,雖然拿到高中獎學金,未幾也輟學北上,和哥哥相依為命,有一頓沒一頓的生活過了一年,我獨身南下,幾經折騰,哥哥最後念的高中是台北的強恕高中補校,我則念台中的宜寧高中補校,哥哥還是高我一年。
1970年夏天我利用暑假到台北打工,哥哥強恕畢業,也在台北工作。哥哥在寧夏路頭踩三輪車送米碳,我在同一條路尾騎機車送瓦斯。有一天哥哥踩三輪車到瓦斯行找我,全身沾滿煤灰,指著手上的中華日報,激動的說,我考上警官學校(警大前身)了!是的,對一個抑鬱的少年,那一刻是何的暢快。隔年我同時考上警官學校和大學法律系,哥哥強力主張我念法律,也成就了我的司法之路。
哥哥在將近兩年前發現罹患胸腺癌,難免震驚害怕,經手術後他充滿信心,相信一定可以復原。後來發現癌細胞擴散,醫生也給我們一些預告,我們一直沒把真相告訴他。哥哥憑著他堅強的意志力,拒絕我們要求他退休養病,因此,最後幾個月,他就是在辦公室、家裡和醫院之間進進出出。
哥哥在航警局的長官、同仁給他很多很多的照顧,我們銘記在心。哥哥服務過的地方,包括宜蘭、嘉義、屏東、台中、澎湖、新竹、桃園,還有我們的故鄉雲林,有太多的同事友人給我們的關懷,讓我們獲得無限安慰。我謹代表家屬向大家致上誠摯的謝意,哥哥現在已安息在主的懷中,祝福大家平安。